我听到这句话之后情绪很奇怪,一方面,他的状况让我很担心,另一方面,我感觉到一丝转机的意味。
他之前答应把最后部分的录音寄给我,但是没有寄,那几段录音应该牵涉到王海生临死之前的所有信息,甚至可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也许这些信息中有突破性的东西:
“你是说,你已经知道了王海生想传达给你的信息?”我没有立即追问,而是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南生就笑了,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轻蔑的笑,他一脸的笑容是在嘲笑我的无知,但是这种嘲笑你完全无法生气,因为嘲笑的背后是一种绝望。好像是死囚嘲笑狱卒的那种冷笑。
“不,我不知道。”南生摇头。
“那你这么抗拒听这些梦话做什么?这么多年了,你早应该习惯了。”我奇怪道:“你难道预感到你会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东西?”
“梦话?”南生从我的桌子拿起一根烟给自己点上:“不,在我从花头礁回来当晚,我已经开始没有梦话了。”
我愣了愣,没敢接话,他接着说道:“一直到现在为止,我晚上再也不会说梦话了。”他笑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原理和其中的逻辑,但是我应该把王海生的问题解决了,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
他的话最后明显接了一句没有想到,我点上一只烟递给他。“有发生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南生抬头看我,表情非常的难以形容,那是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