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混蛋老子就是混黑社会死的,你是不是也想找他去,把老你娘气死?”
吴彪人虽然混了点彪了点,但却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每次外面跟野孩子打架,不管打的多激烈多难解难分。只要一张嘴,吴彪就乖乖的回去了,听村里的人说,吴彪有一次和社会上的混混约架,吴彪叫了社会上的兄弟们百十号人在街口摆好了阵势,结果对面那帮人就叫了一个人——他娘。
吴彪最怕一生气,一生气吴彪就自己跪在她娘面前认错,然后去给他老子上香,气的他娘骂不出来打不出来。日子过去了很久,终于有一天,吴彪成年了。在他老子祭日那天,留了个字条,揣了两百块钱就出门了。一路上走走停停,风餐露宿。谁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到了广东,先是在造船厂干了两年苦工,打听到那个把他爹出卖了的古惑仔,现在成了一个船老大,一个月出公海一次捕捞沙丁鱼。吴彪得了消息就辞了船厂的工作,专门跑去那艘船上当船工,因为长得结实看起来能干活,船上老水手就把他收下了。
吴彪整天在甲板上干点杂活,他知道在月初的时候这船才能出海。也只有这时候,那个船老大才会上船。那曾经的古惑仔挪着一身肥肉从自己的老奔驰车上挪下来,一抬头就就看见了坐在船桥上的吴彪,他觉得吴彪的样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看见过。等他从记忆长河里捞出老吴的长相时,一把匕首已经轻而易举的划开了他脖子上的大动脉,暗红色的血浆喷出来有两三米高,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有些高血压。
没有像电影中的激烈打斗,也没有正邪两方恩怨的纠缠,言辞的辩论。不到十秒的时间,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帮吴彪报了仇,大事已了的吴彪坐在冒着热气的血泊中给打了离家以来的第一个电话
“娘,不孝子给爹把仇报完了,不过也可能给您尽不了孝,您老保重。”
接到儿子的电话,听了后,眼泪不住的流
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叮嘱
“在里面好好改造,不要再惹事了,把自己保护好。”
说完就瘫坐在老吴的遗像前,摸摸索索点了几张纸钱,烧了三柱香,看着遗像喃喃自语
“老吴啊……你儿子给你报仇了,你就是个讨债鬼,死了都不放过我们俩……”
不知道码头上有多少人眼睁睁的看见船老大被吴彪抹了脖子,周围围观的水手工人们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制服坐在血泊中的吴彪,人们看他的眼神就如同在注视着一只上古凶兽。打完电话的吴彪没有跑路,静静的坐在原地等着警察给他戴上手铐。之后的案件调查中,警察查出来这个船老大身上罪案累累,背着好几条人名,还和金三角的毒品交易有关系,之前以为没有证据一直拿他没办法。吴彪这次也算是为民除害,加上表现良好坦白交待。只判了十年的刑,最后因为在监狱里表现好,八年就放出来了,这是后话。
吴彪坐牢的时候,在每年中秋,春节,还有吴彪的生日,都会坐上两天两夜的火车,去国家最南端的监狱给他儿子带点好吃的,再陪她儿子说说话。在的眼里,无论吴彪长多大,成了什么人,都还是一个犯错误会跪在她面前的好孩子。
吴彪出狱的时候,已经三十来岁,监狱把他变得更壮,也更彪了。但又高又壮的吴彪见了他娘第一面的时候,还是跪在她娘前面了。吴彪说以后再也不走了,要给尽一辈子孝。
堂堂七尺男儿的吴彪也没食言,在当地和一个杀猪的师傅学了杀猪的手艺,成了一个屠户。他师傅每次都夸他,杀猪非常有天赋,堪称庖丁解牛。别人看不起吴彪的过去,但他师傅不一样,那老头看多了武侠小说,脑子里全是杀人偿命,嫉恶如仇,品牌觉得吴彪是忠孝两全,侠肝义胆。在老头的撮合下,把他女儿嫁给了吴彪,屠户家的女儿不算漂亮,一米五的身高,从小不缺肉吃的白白胖胖。这夫妻两个人身高差有小半米,一黑一白,外人看起来怎么都不算是般配。但吴彪虽然外面混,但是和婆娘嘴都没拌过,镇上的人都知道他婆娘嘴厉害,每次把吴彪数落哑口无言老老实实。两个人生了个宝贝儿子,幸亏儿子随他妈,白白净净,不是个混世魔王,吴彪的丈人给起了个好名字——吴英雄。
吴彪一家和三爷的相识,还是得从吴彪的梦说起,吴彪虽然是给屠户,但谁都不知道,他每次杀猪的时候,都有点怕报应。可是他那次杀人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怕。一个杀过人的屠户在杀猪的时候却害怕猪报应,说出去会让让笑死的,所以吴彪对谁都不敢说。但他每次做梦都是梦见猪的惨叫,梦见被做成各种卤蹄卤肉的猪七零八碎的躺在院子里,吴彪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最终不得已去山上找三爷,想让三爷帮忙解梦。可惜的是三爷并不会这技术,玄水老道还没来得及教三爷解梦,就埋在道观后面了。三爷想了下告诉吴彪,这梦我不会解,但别的我还是会一点的,就跟着吴彪去了他家,呜呜啦啦的一通做法,给他的那三把杀猪刀开了个光,做了个法。然后给吴彪留了一叠黄纸符,说杀猪前贴猪头上。半信半疑的吴彪照做了,结果当晚还是梦见猪了,不过这次梦见的猪全部安安稳稳,哼哼唧唧的投胎去了。从此吴彪视三爷为恩人,每个月都要提两斤肉去看望三爷,三爷也时不时下来陪老太太聊聊天,给吴彪刀底下的猪们超个度,见面的日子多了,那吴彪的宝贝儿子吴英雄是越来越崇拜三爷了。
操劳了大半辈子的,终于病倒了。吴彪跑到山上咚咚咚的给三爷磕响头,让三爷帮忙看看,三爷哪会看病啊,就把村里的李郎中请来,这李郎中进来刚说出他的那句口头禅
“你这病我不敢看,你去省城里的大医院看看吧。”
吴彪还就真的没敢让他看,连夜把拉到了镇医院。上了机器一检查,是身体里面长了个大瘤子,第二天就开刀动了个大手术,陪床的两个月里,吴彪和她媳妇病床前面一步都没离开过。旁边床上躺着的老太太看着吴彪夫妻俩眼泪汪汪,心想自己儿女五个,个个荣华富贵,自己病了身边连个端饭的人都没有,打个电话都说自己太忙。
过了大概一个夏天,出院了。瘤子是切掉了,就是这人一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吴彪天天变着法儿给老太太补身体,什么冬虫夏草,人参鹿茸,野兔子,大草鱼,能买来的就买,买不来就自己整,三天两头找三爷卜一卦,一有时间句跑到太上老君前面叩头,就连镇上教堂的高约翰都找来了,就盼望着自己老娘赶快好。
等三爷讲完这的故事,志明看着床沿上虚弱的老太太,怎么也无法把她和当年叱咤风云的黑道夫人联想在一起,更无法想象一个杀过人的汉子居然会怕猪的报应,难道这年头有些人连猪都不如吗。正想着的时候,门口跑进来一个小男孩,一把抱住三爷的大腿,原来是的宝贝孙子放学了。
那抱住三爷腿虎头虎脑的男孩儿,就是吴彪的儿子吴英雄,今年八岁,打出生起就看着三爷舞刀弄剑,念咒做法,看那桃木剑上凭空冒出蓝火,看黄纸上画的符咒自燃。三爷在吴英雄的眼里就是一个活神仙,当吴英雄的小学老师让小朋友们写自己梦想的时候,别人写的都是什么科学家,太空人,大明星,大老板,但我们的宝贝儿吴英雄写的可不一般
“我长大一定要当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