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锦亲王不挑破这件事,杜若锦自然只能当做是两人心照不宣了。
回城路上,杜若锦还在惦记,到底要如何将高美景的消息,婉转的告诉二夫人和高纸渲,等回到高家,便知自己又料错了一步。
前些日子,张妈在美景阁发现楚惜刀的存在,现在高美景又无故失踪,自然高府上下均以为高美景随人私奔了。
高步青勃然大怒,喝骂大夫人为什么没有将此事告诉自己,好加以防范。大夫人也有些委屈,她当时只不过是想做好人,顺便捏住二夫人的把柄,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了,随即狠狠瞪了二夫人几眼。
二夫人只是哭个不停,高纸渲有些不忍,将她扶回房去了,临走时,高纸渲看了杜若锦几眼,似是有话要问,杜若锦迅速转移视线,不回应他。
杜若锦的到来,令满座的人都有些局促。
文谦抚着小腹,慢条斯理得说道:“弟妹,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真没有想到,你竟然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五毒教有瓜葛,手里还握着名册,你可真是了不起呀。”
杜若锦不是听不懂话里的挑衅,不过她懒得去跟文谦争辩,转头去看高墨言,高墨言的眼神阴郁,探究得看着杜若锦不语。
大夫人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咱们高家来讲,都是难得的殊荣。”
众人闲话了几句,纷纷散了去。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未曾歇上一歇,便见高墨言进来,绿意识趣得躲了开去。
高墨言径直来到她的身前,说道:“名册为什么会在你手里?究竟是何时落到你手上的?”
杜若锦慢慢回忆,似是当日在妙真寺,楚惜刀刺杀锦亲王未果,反而误伤了自己之后的事情了。未等杜若锦开口,便听见高墨言沉声说道:“你该知道,我与他不是深仇就是大恨,你还与他频频来往?杜沉香,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我,我只不过是想帮……”
高墨言冷笑道:“你只不过想帮他对付我吗?”
杜若锦有些生气,不悦得说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可曾做过一件害你的事?”
“那你说,你从我这里拿那枚药丸,做什么去了?”高墨言逼问着杜若锦。
杜若锦咬住嘴唇答不出来,心道,过几日,过几日我一定告诉你。
可是,高墨言明显是在冷笑,低哑着嗓子说道:“杜沉香,是我太纵容你了吗?我以为,我守在你的身边,即便是默然,也会弥补曾经那两年的过失,可是,可是……我在想,我是不是该要了你,这样你就会对我死心塌地了?”
高墨言带有侵袭性得俯下身子,杜若锦拼命后仰着,嘴里慌乱说道:“冷静,冷静,你听我说……”
“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了,或许,我该做我早已该做的事情。”高墨言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却越来越清晰,响在杜若锦的耳边。
“高墨言,我们这样相处不是很好吗?相见淡然,相处平静。你如果想要……你也可以再娶妾呀,或者我可以把我的名分让给她,总之怎么样都可以。”杜若锦急得有些口不择言。
果然,高墨言的脸色再度黯沉下去,轻咬杜若锦的耳珠,说道:“你还是想要逃?如果今夜,你成了我的女人,你还要继续逃吗?告诉我……”
“高墨言,我们之间还需要再考虑一下,你不能这么逼我。”
“我这就算是逼你了?杜沉香,你好过分,对我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连我的亲近也扣上这样的恶名?”
“高墨言,你松开我,我们好好谈。”
“或许我是该逼你了,不逼你,你永远不会向我的身边走近一步,而我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你,那样的苦,你不懂。”
“高墨言,你是不是一定要这样?你明知道我无力反抗。”
“我要的不是你的无力反抗,而是你情不自禁的回应,沉香,这一刻对于我来说,太过于重要,你不要说话,静静得就好,我会给你我的一切,温热有力,还有更多,只要你想要……”
高墨言的话让杜若锦面红心跳,那仅存的理智在那一刻做着无谓的挣扎,难道是压抑太多的渴望在作怪吗?
杜若锦用手去推他,后仰的身子无处着力,情急之下抱住了高墨言的脖子,高墨言眼底闪烁出炙热的火花,漆黑的眸子倒射出一汪深情。
或许是这夜太黑,迷失了人的双眼,或许是这夜浓郁,撩动了人的春情,总之,高墨言环抱住杜若锦,在她的耳边轻吻,深情而专注,手也一寸寸往杜若锦的胸口蚕食着。
杜若锦耳边异样传来,麻酥不已,缩了缩肩膀,仿佛是在高墨言的怀抱中寻找更舒服的姿势,高墨言的吻顺着杜若锦的脸颊,来到了她的唇边……
杜若锦的身子酥酥软软,被高墨言吻得晕头转向一般,身子也随着高墨言的手的撩动,慢慢有了渴求,两人的身子仿佛又近了些,贴得紧密不分,杜若锦下意识的抓着高墨言的手,似是在推拒,似乎又是往自己身上按去,轻轻扭动的身子让两个人的气场迅速火热了起来。
杜若锦被身体里尘封已久的渴望挑动,再也忍耐不住那股诱引,狠了心放弃抵御高墨言对自己身体的撩拨,杜若锦慢慢劝服自己,终于伸出手臂揽住高墨言的脖子,想要倾情回应他。
杜若锦呢喃道:“高墨言,今夜你是主角……”
“高墨言,这夜是属于你的……”
“墨言,如果可以,我想要得是更多……”
高墨言只是不语,却在杜若锦的鼓励下,吻从杜若锦的唇,落到了她的脖颈间,用手指挑开她胸前的扣,吻慢慢落到了杜若锦的胸前,细密而轻柔。
杜若锦察觉到高墨言的手在自己的腰间揉捏着,另一只手去挑她的扣子,杜若锦慌忙抓住他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前,轻缓说道:“高墨言,似乎我还没有准备好,我还有些怕。”
高墨言直视杜若锦的眼睛后,在她的肩膀上深吻轻咬,说道:“难道我刚才的举动还没有让你准备好?杜沉香,你撒谎,你的身体明明很想要。”
杜若锦轻轻呻吟了一声,唇边微细的“啊”被高墨言捕捉道,覆上她轻柔的唇。
房间里,一时旖旎春色,轻哼微吟,伴着两个人越来越沉的气息,渐渐迷醉。
杜若锦的手推着高墨言,做着无谓的挣扎,仿佛这样做,才可以将她内心里的羞赧掩饰。
夜色渐浓,窗外是谁的箫声传来,缠绵悠长,却伴着多少无尽的悲伤爱恋?那曲曲悲歌,都似人生不满的结局,谁曾完美得走过人世?谁曾拥有一段令人刻骨铭心的不了情?
杜若锦慢慢醒转过来一般,眼神中的渴望慢慢褪去,长舒一口气,低低说道:“高墨言,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相处一番再……”
“杜沉香,不要挑战再我的耐性……”高墨言在她耳边低呼,耳边的酥痒让杜若锦情不自禁躲了开去。
杜若锦和高墨言的亲密,未及多时,便听见绿意在门外疾呼:“二少爷,二少奶奶,不好了,老太爷病重了……”
高墨言倏地停了手上的动作,闷哼一声,随即翻身而起,看到依旧躺在床榻上的杜若锦窃喜的眼神,不禁有些恼怒和不甘,说道:“这下你可如愿?不过,你迟早是我的女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高墨言说完整了整衣衫率先出了房门。
绿意进来,看到杜若锦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模样暗笑,倒是杜若锦装模作样得起了身,佯怒瞪了绿意一眼,绿意才忍住没敢笑出声来。
已是半夜时分,不过因为是高老太爷生病,所以各房各院的人还是聚齐了,唯一就剩下文谦没来,听说是大夫人怕文谦闪了胎特地嘱咐不要过来的。
高步青亲自给高老太爷把脉,神情凝重,出来后低声对大夫人说道:“爹的身子怕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去开几个方子,你从外面再调两个丫鬟进来,平日里小心服侍着。徐姨娘这边,你也要留点神……”
大夫人意会得点点头,随即环顾众人,扫了一眼圈后,将视线落在徐姨娘身上,说道:“徐姨娘,爹这些日子病了,还要有劳你多加留意费心了。”
徐姨娘冷淡说道:“这里哪里话?老太爷病了,我自然会小心伺候,不需要旁人多言。”
大夫人对于徐姨娘的态度诸多不屑,随即慢条斯理的说道:“徐姨娘,爹房里前些日子接二连三丢东西,你可知道是谁拿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拿的?”徐姨娘听着大夫人的话不对劲,当即反问。
“哟,我可不敢这么说,你毕竟是爹房里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来?是谁拿的,谁心里有数。”
大夫人阴阳怪气的话激怒了徐姨娘,她愤然起身便离开了,大夫人望着她的背影,冷哼说道:“老太爷还没死,就想着将高家的东西往外扒拉,没门。”
高老太爷平日便有宿疾,所谓医不自医就是这个道理,他连高步青开的方子都摇头不悦,总说不对症,不过煎出来的药他从不抗拒,端过来便喝。
二夫人今日没来,杜若锦晓得她肯定是在为高美景之事伤心,于是从老太爷房里出来,便想去二夫人那边一趟,没有想到在院宅门槛处,借着昏暗的灯笼,看见徐姨娘正默默地掉眼泪。
杜若锦想转身回避已然来不及,只好迎了上去,徐姨娘的脸色羞恼,紧忙用帕子擦拭着眼泪,却没有理会杜若锦径直离开了。
杜若锦不以为然,在这高家,唯一没有打过交道的便是徐姨娘了吧,她可不想再招惹上什么难缠的人物。
二夫人房里仍旧还有亮光,杜若锦知道她并未睡下,索性就敲门进去了。
二夫人见到杜若锦走进屋子里,颇有些惊讶,未等她开口相问,杜若锦就说道:“二妹要我带句话给你。”
二夫人紧忙疾步过来,一把扯住杜若锦的衣袖,急问:“你知道美景的下落?她现在在哪里?她为什么不回府?她难道不想要我这个娘亲了吗?”
“她说,她从未想今天这般幸福快乐过,她要你不要惦记。”
二夫人失魂落魄得松了手,似是难以接受,不过知道美景此刻平安,她心里无论如何也还是舒坦多了。
杜若锦从二夫人房里出来,一路都在想,楚惜刀虽不是侠客,可是武功高强,倒时候真要杀富济贫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两个人的生计应该不用担心。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绿意已然困意十足,杜若锦便让她先去歇下了。
没过一会,突然听见自己房门前有剑鸣击打之音传来,杜若锦惊惧不已,隔着门斗着胆子问道:“是谁?”
便听见残歌回道:“是我。”
杜若锦小心得打开门,待看到与残歌对打的人之时,才没好气得喝道:“住手,给我住手。深更半夜,你们想要闹出多大动静来?”
残歌抱剑而立,仍是一脸戒备得望着高纸渲,高纸渲手上所持不过就是一把护身的匕首,浅浅笑道:“没有想到,你如今会有一尊好门神,小小年纪竟然习得如此武艺。”
杜若锦的手紧紧抓着门框,状似淡定得问道:“你来是为了何事?”
高纸渲将匕首放回脚靴,走到杜若锦的房门前,笑道:“一定要我在这院中说吗?”
杜若锦稍微侧了侧身子,高纸渲便走了进去,杜若锦看向残歌,残歌仍旧面无表情,低低说了一句话就站在院子里不动了:“我就在这守着。”
杜若锦无奈,虚掩上门,却被高纸渲掌风袭来将门关死,只好作罢。
其实,杜若锦不是不明白高纸渲此来何事,只不过不想先开这个口罢了。果然,就听见高纸渲问道:“美景的事,你从头至尾都是知道的吧?”
杜若锦不语,要她如何回答呢?她何止是从头至尾知道,她还是从头至尾策划的呢。
“你能确信那个人是美景的良人?”
杜若锦面对这个问题之时,倒似有底气多了,说道:“如何不是?我只知道她可以为那个人生死不顾,可以将他所有的事情凌驾于自己之上。或者说,她是爱极了。人生不就是这样的吗?唯有爱,才有可能冲破一切顾忌……”
“不要再说了,你是在指责我吗?你是在指责我没有对你用尽全力的去爱吗?”高纸渲匆忙打断杜若锦,在杜若锦的诧异中,高纸渲慢慢走近杜若锦,轻声说道,“你可知道,你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坚定我喜欢你的决心?再说下去,我怕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感。”
“高纸渲,你……”杜若锦后退几步,想要解释什么。
“不,若锦,听我说完。”高纸渲叹息,杜若锦从未见到他这般急切过,只听他无奈说道:“我喜欢你,我也一样可以为了你生死不顾,可是我无法将你的一切凌驾于个人之上,因为,我是个男人,我还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那些东西,抛不下……”
杜若锦不是没有感触,可是到底要她如何?
“所以,明知道只要我们两个走出高家,不再有任何束缚,从此可以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也不能狠下心离开,”高纸渲越说越动情,上前疾步抱住杜若锦,说道,“所以,若锦,不要怀疑我的爱,如果我离开了你的身边,不要伤心,那一定是我为了使命而死,即便是死,我对你的爱也不会消失……”
杜若锦越听越害怕,不禁有些忧心起来,从高纸渲的怀抱中努力挣脱开来,抬头正视他,认真问道:“高纸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话听起来这么像是临终遗言?”
高纸渲苦笑一声,说道:“就当作是生离死别吧,不过,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泪。”
有种莫名的恐惧袭来,杜若锦紧忙扯着高纸渲的衣袖,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难道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还是第一次,高纸渲决然甩开杜若锦的手,走至门前,转过身看了杜若锦一眼,只不过那一眼让杜若锦心都要碎了,她奔至门前,高纸渲身影已经远去,孤独悲凉,似是一座渐行渐远的孤石,承载的不是沧桑,而是寂寞。
一夜未曾安睡,辗转反侧于高纸渲那令人难解又让人心碎的话语。
第二天一早,大夫人便派张妈过来侍候,务必要将杜若锦妆扮得妥妥当当,好迎接今天的封赏。
杜若锦掩不住的困意,脸色也有些白,绿意便多施了一点粉,轻轻匀上半点胭脂,才让脸色红润起来。
杜若锦有些无奈,说道:“绿意,我只不过一会接个赏,又不是要去选美,不必费这些事了。”
这话听了张妈都不依,说道:“二少奶奶此言差矣。所谓见圣旨如见皇上本人,二少奶奶又怎能君前失礼呢?”
杜若锦苦笑,只要仍两人折腾,两个人一合计,竟让杜若锦换了三件衣服才定下究竟要穿哪一套。
不多时,就听说,宫里的人来了,张妈和绿意扶着杜若锦匆匆赶往正厅,高家上下无不伏地而跪,神情恭敬,就连有身孕的文谦也在列。
有名公公手持圣旨,尖声尖气念道:“元熙朝兴,皇帝诏曰,今高家杜氏品端贤良,德厚恭礼,封赏玉如意一枚 翡翠玉镯一对 天蚕丝绸四匹 黄金一千两,封号沉香娘子,钦此。”
念罢,那名公公又高声说道:“沉香娘子,接旨吧。”
杜若锦有些云山雾罩,接过圣旨后犹自不信。见那名公公还站在那里不动,杜若锦也明白是等着要赏钱呢,正要打发绿意回去取,就见高步青走近那名公公,塞给他一张银票,说道:“有劳公公了。”
那名公公接到银票,马上换上笑脸,说道:“哪里话,这也是高家大喜呀,皇上给高御医儿媳沉香娘子的封号,那可是本朝历来从未有过的,可见皇上对高家的看重。”
高步青与那位公公寒暄了几句,才将之送出,送走了宫里来的人,高家的人才觉得松活了些。
杜若锦仍然对于沉香娘子这个封号反应不过来,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是一个单纯的称呼吗?
杜若锦环顾众人,突然发现,高纸渲并不在其中。倒是二夫人眼睛红肿,站在大夫人身后默不出声。
大夫人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对高步青笑道:“老爷,咱们高家似乎转运了,先是文谦有了喜,现在沉香又被皇上封为沉香娘子……”
杜若锦有些不自然得牵着嘴角一笑,这是大夫人第一次唤自己沉香,可是却让杜若锦有些吃不住劲。
待到众人散了去,杜若锦带着绿意回房之时,才从绿意嘴里知道“娘子”这一封号的来历。
相传,本朝开朝年间,皇上微服出巡,路遇乱臣贼子刺杀,众侍卫战亡,民间有位妇人让自己的夫君冒充皇上声东击西,从而掩护皇上回到皇宫,可是那位妇人的夫君却被杀死。皇上为感谢那位妇人救驾有功,册封其为娘子,享五品俸禄。此后,一十六代君主,每位君主都会册封一位娘子,每位娘子都是极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
说到这里,杜若锦也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不小心竟也成了娘子,说不出到底是喜是忧,只觉得像自己这般来历的人,不该曝光于天下。
一时之间,锦州城内轰动,都在风传高家二少奶奶从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直到被皇上册封为沉香娘子,到底是如何的有造化。
杜若锦却发现,自己在高家的地位微妙了起来。那一千两黄金,杜若锦除了打点了一圈下人,然后全数存入了钱庄,又让绿意兑换了一些碎银和小额银票,总算是不愁花销了。
杜若锦甚至还开玩笑得对绿意说道:“绿意,我现在手头宽裕了,到时候给你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不成问题。你如果看上哪一个好儿郎,尽管开口,有我沉香娘子替你做媒。”
绿意羞红了脸,低声说道:“哪里就有个娘子的样子,就知道取笑人家。”
杜若锦却有些失笑,娘子到底该是什么样子?享五品俸禄?杜若锦突然记起,圣旨上只是册封了杜若锦,却根本没有提什么五品俸禄之事。
杜若锦带着残歌和绿意出府,想替两人多置办几身新衣,去了周裁缝那里给残歌和绿意量了尺寸选了布料,出了云衣布庄,杜若锦想去上次和桑菱喝酒的茶楼小坐,因为那里能看到不同的风景。
杜若锦点了几样茶果,那小二却莫名殷勤,忙前忙后侍候,令杜若锦哭笑不得,打发了几块碎银才作罢。
杜若锦闲闲散散得吃着茶果,有意无意往对面的怡红楼望去,绿意不知杜若锦的心事,说道:“绿意听说,三少爷就是总爱往这个怡红楼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有多少诱人的姑娘在呢,可惜了三少爷一表人才,甘心做个浪荡公子,如今二小姐不见了,二夫人就指着三少爷,他再不争口气,二夫人还有什么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