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们不愿意沾惹东海老龙那个坏人!
让少君留在您身边,哪怕做个无名分的侍妾或丫鬟也好!
少君单纯善良,她绝对不会妨碍到太子妃!”
白长老和陈余儿商议过,陈暖已经泯灭,玄英是唯一对陈余儿有感情的人,只能求他庇护。
况且陈余儿对玄英一直不能忘情,也希望待在他身边!
玄英默默叹了一口气,庆幸和陈余儿是过去。
敖婉柔是老龙王的女儿,她曾是父亲天帝的妃子,
陈余儿也是老龙王的女儿,
若是自己跟她有关系,那自己跟父亲天帝该怎么论?
岂不是又从父子成了连襟了?
乱了,太乱了!
况且敖婉柔从前看起来温婉柔和,却因为对天帝的疑心和不信任,后来变得十分暗黑。
自己心里只有白露,若因为同情留下陈余儿,她虽然娇弱但素来善妒,
若是常看到自己和白露恩爱,谁能保证她以后不做出格的事呢?
况且白露现在怀着身孕,玄英绝不想出任何意外!
玄英眼眸深邃,表情冷峻,徐徐说道:
“陈余儿,你若不想去东海,也可以留在荒芜岭,
我可以托鹏君划一片领地给你,
或者,蛟君的小儿子还未婚配,你若有心——”
陈余儿哭着打断他道:“玄英,你对我们的曾经...没有一丝留恋了么?”
玄英微微蹙眉,冷静的看着她,说道:
“你我情缘已断,你又何苦再强求呢?”
陈余儿痛哭道:“可是...你以前说过,你不会...负了我的!
就是因为你有了新欢,就再也不念及旧情了么?”
听到她提及白露,玄英呼出一口气,语气十分冰冷道:
“你我之间,已然说不清是谁负了谁了!
还有,你我缘尽,跟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风越来越大,两人脚下的一片草原随风尽情的舞动着。
陈余儿满脸都是泪,哭泣不止。
半晌,玄英低眸说道:
“你若不想去东海,也不喜欢荒芜岭或百辰星域,
就自己寻一处僻静之地吧,
天大地大,总可以寻到一处安生之所,
我还是会嘱咐蛟君和鹏君照看你,为你留一片净土!
你若是改变主意,只管去找他们两位!
这里面是不少宝物,你留着吧!”
说着,玄英凭空推出两个乾坤袋到陈余儿面前。
陈余儿却不接,呆呆的立在那里,默默流泪不止。
玄英抬眸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声:
“陈余儿,我能为你做的,只能是这些了!
今日交割清楚,
从此...不要再见面了!”
说罢,玄英深深看陈余儿一眼,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曾经自己对她也是一往情深,只是抵不过现实的消磨,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玄英心中也满是遗憾!
“砰——”玄英听见身后一声响。
“少君——”白长老惊呼!
玄英连忙回头,只见陈余儿一掌击在自己心轮处,自毁元神!
白长老上前,紧紧抱住陈余儿,哭道:“少君,你怎么这么傻?”
陈余儿倒在白长老怀中,吐了一口血,双眼无神看着天空,喃喃说道:
“阿娘泯灭了,我的家也没有了,玄英...他也不要我了,
没有人爱我了,也无人在乎我了!”
说罢,她半阖上眼,又一口血涌了出来!
玄英冲过来,看她心轮破碎,即将泯灭,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不免感伤痛心,他将陈余儿抱到怀中来。
陈余儿勉强唤出小忽雷,递给玄英,挣扎着说道:
“这把琴你留着吧,权当是...我对你的情义;
你我之间,就算是...我负了你吧!
玄英...,你...你可曾...真心爱过我么?”
玄英接过她的琴,握住她的手,不免滴下泪来:“真心...爱过!”
陈余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也淌下泪来,她气息渐渐弱:
“那...那就好,
你那次...从我们定坤宫离开,就再也...没来过,
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我总..梦到...你,”
陈余儿努力伸手抓住玄英的手,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声音越来越无力:
“如果可以的话,
我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我们相遇的...那一天!
我永远记得...那一天...你坐在...那棵大梨花树下,
雪白的梨花...漫天飞舞,你面带微笑…是...那么...”
话没说完,陈余儿就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滴泪从她眼角徐徐流下。
她的仙体开始消散,星星点点,犹如无数洁白的花瓣在空中飞扬、飘荡开来。
玄英泪眼朦胧,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时,月窟洲那棵大梨花树下。
满树雪白的梨花悠然飘逸,如梦似幻,陈余儿从水中跃起来,出水芙蓉一般,与自己四目相对!
一时两人都愣住了!
......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是啊,不知不觉中,人心就变了,有时候是我们自己先变了,有时候是他人先变了!
时光流逝之间,一切再也回不到初遇之时了!
再来重温往事,方觉岁月如风。
玄英默默看着远方的蓝天,脸上的泪滴下来!
陈余儿,曾经的我对你有那么多思念,却无处寄托!
不曾想你对我也有那么多思念;
我爱过你,你也爱过我,
只可惜,空间不对,时间不巧,身世阻碍,长辈纠葛,让我们从未在一起好好相爱过。
只能在命运的洪流中匆匆错过!
如果知道你是如此结局,我真希望...我当初从未去过月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