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与林华心中佩服他的法子,同时附议道:“臣也觉得文大人的提议很好。”
安瑞禾暗吃一惊,想不到文仲这个老古董竟然有如此头脑,这样折中,两边都有利,都各占一半。他的神情变得轻松愉快,哈哈笑道:“文大人好计谋,就按你说的做。另外,文大人也得抓紧启程,出使威远,替朕分忧啊。”
文仲拍胸保证道:“陛下放心,臣已准备妥当,明日就出发。”
安瑞禾的双目亮起来,点头道:“爱卿这一出发,安南的希望可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文仲回过神来,立刻就明白,陛下这算盘打得真响,他是罪人还是功臣就靠这一遭了!他心里虽恨得要死,面上还是赔笑,道:“陛下放心,臣自当不辱使命。”
君臣上演的这一出戏,让旁边的几人看得暗暗叫绝,却也纷纷缩起头望向地板,人人自危,生怕惹得一身骚!
几人明白,谈话已接近尾声,该提出告辞了,遂大家暗暗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齐刷刷行礼告退。
“杜大人、余大人留步。”安瑞禾道。
“陛下。”两人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不显,道。
安瑞禾坐下,双手交叉于腹前,凝望着两人半晌,才道:“两位大人近来可有收到二皇子的指示?”
杜如许用余光撇了撇余莱,嘴角溢出一丝笑容,道:“禀陛下,不曾,想来是主子不愿意来往频繁,暴露自己,才会如此。”
“哦?此话当真?”安瑞禾半信半疑,道。
“如有虚假,就让我俩客死他乡。”杜如许暗暗踢了踢余莱,发誓道。
“臣亦如此。”余莱连忙道。
苍天公正,却也有迷糊的时候,安瑞禾不知对多少姑娘发过同样的誓,他自然不会相信两人的花言巧语,他呼出一口气道:“两位大人衷心为朕,朕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你们也该知晓,你们远在安南,威远的许多事早已插不上手,你们能做到的便是效忠于朕,否则,你们可有考虑过后果?”
帝王发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两人头皮发麻,怎会不知他的潜台词?
余莱微微耸肩,故作轻松地道:“我二人自入海原,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的慧眼,相信假以时日,陛下自会看出我俩的真心,臣还是那句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瑞禾的目光投向窗外园中的那颗桂花树上,微叹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更何况是人,相处久了,就会生出不一样的情感,刚才朕在试探你们,看你二人的虔诚表情,朕悬着的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二人听得面面相觑,却很肯定他说话的太假,交换过眼色后,同时拱手道:“多谢陛下信任,那我二人就先告退了。”
安瑞禾神色平静,目光依旧望向园中,淡淡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