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傲没有同陶楚儿说起任何有关“六”的事情,讲到一些特别的情况他打了个马虎眼替代,所幸陶楚儿没有多想多问这才一路上轻松愉快地走着。
再回到山崖之上,眼望缺下一角的崖边赵天傲不禁纳闷。
冯老汉神神秘秘地窃笑着告诉少年这处疮痍全受他那带来的姑娘所致,起先误以为对他不利可是直嚷嚷着要老汉命呐!
陶楚儿闻言后红了脸,她捂着耳朵羞涩跑开。
冯老汉又鸡贼的偷笑两声。
赵天傲挠着脑袋,想不到陶楚儿竟然会为自己做这种事情,要知道他俩今天也才刚见着。
老汉挑了个石凳坐下,桌上倒放的两只碗被他摆正。
机灵的赵天傲见状立马打开酒坛子,先后站着给两只碗添上酒。
老汉抿一小口不知对人还是对酒的颇有感慨道:“不错不错!”
赵天傲随后坐下,他端着酒碗也抿去一小口。
醇香的酒味一下子在他口中荡漾开。
“说说吧,你那两个宿灵现在醒过来没有?”
冯老汉一脸淡定,明显对此事极为有把握。
到了这时,赵天傲不得不对他感到佩服,虽说后来帮忙解开宿灵束缚的是不知来历的“六”,但如果没有冯老汉的手段恐怕赵天傲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步。
赵天傲暗中询问道:
“木兰尚可安好?”
脑海里一个声音答道:
“主公莫忧!”
少年又对着别处问道:
“盖聂尚可安好?”
又是一个声音答道:
“没死呢!”
赵天傲苦笑一下,说宿灵有自我意识看来是真的,盖聂本就是不情愿的才变为宿灵,虽说听从自己的差遣但不能保证绝对一心。看样子想要彻底让盖聂归顺于自己还需下些工夫进去。
赵天傲点点头对冯老汉说道:“拜你所赐,他们俩都回来了。”
冯老汉欣慰地摸着胡须,“在正式教授你修炼之前你可还有什么事想要问我?”
面对如此大好的机会赵天傲自然是不能放过,作为徒弟总不能连师父的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况且,赵天傲老早就想摸清冯老汉的底细了。
只听少年不慌不忙问道:“路上我听陶楚儿讲,湖中本有只大虫要吃我,是你出手杀的它?”
“嗯,怎么了?”
怎么了?
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令赵天傲觉得可怕。
“我还听陶楚儿讲那只大虫有四只眼睛,身披蛇鳞,结果被你和你的宿灵打成了碎片?”
冯老汉轻笑一声,“明知故问。”
赵天傲喝下一小口酒压惊。
虽然没能亲眼见到大虫的模样,可根据陶楚儿的话语也能判断此虫定是“湖底霸王——中孚”无疑。
“你该不会只会问些无聊的问题吧?”
冯老汉笑着讲道。
“上能吞蟒,下能食鼍,好深水,方圆十里黑水布。这样凶悍无比的灵兽中孚能被你轻而易举的打死,你究竟是哪里的人物?”
冯老汉喝尽碗中的酒,正寻思着没有下酒菜解馋,他对躲在远处偷瞄两人的陶楚儿大声道:“喂!小妮子!过来过来!”
陶楚儿满脸好奇的小跑而至。
冯老汉摸了摸腰间的布袋,发现囊中羞涩,他厚着老脸道:“去,到山下为老汉买些酒菜。”
陶楚儿叉腰气道:“你让我去我就去啊?不去!”
老汉颜面扫地,他向赵天傲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快明白他的用意。
赵天傲拿出仅存的最后一点零钱。
陶楚儿嘟囔起嘴道:“不行就是不行!”
冯老汉叹息道:“得!那别买了。唉,可惜啊,听闻山下新开了家糕点铺子,你若肯下去没准能拿剩余的钱财买上一两块尝尝,据说那是尝过后叫人念念不忘做梦都想吃啊!”
老汉说罢象征性地试图拿走桌上的钱币。
陶楚儿听闻有糕点吃后马上妥协。
她飞快地一把抢走铜币,生怕两人后悔般蹦蹦跳跳地飞奔开。
冯老汉不忘提醒道:“记着多买些切牛肉,再带些盐花生!”
陶楚儿个子不大跑得倒是飞快,这一会已经没了踪影。
老汉嘿嘿一笑,不忘调侃赵天傲道:“你小子哪里捡来的姑娘,还真是块宝!”
赵天傲哭笑不得道:“我爹给我说的媳妇,不过这事还没定呢,改天得回去一趟推掉。”
冯老汉震惊。
“你小子油盐不进呐!白送你个姑娘还不要!人家长得这般动人,性子又好,你怎么......哦~老汉我知道了,你小子有喜欢的人了?”
赵天傲没有回答。
“死脑筋,谁管你在灵域娶几个媳妇。换做老汉我,要是喜欢,有本事,我连别人家的媳妇都给他抢过来!”
少年摇摇头,“你这样不对。”
“不对?你说的还真没错,老汉我活了这么久就没对过。”
冯老汉放声大笑两下,又添上一碗酒续了一口。
喝下酒,老汉的鼻子有些泛红,他带着些许醉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来,我告诉你,我是零榆学府的监院!”
赵天傲听后绷不住脸跟着大笑两下,“冯老汉你真会说笑。”
老汉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真的是零榆学府的监院。”
少年摇摇手指,“貌似我还没和你说过,其实我正是从零榆学府来的。我见过监院,他不像你这般年纪而且我们监院根本不姓‘冯’,他姓‘姚’,叫‘姚舍东’。”
冯老汉听闻当即站起身不可置信地大声问道:“什么?!我走后监院让姚舍东那家伙当了!”
赵天傲不知老汉抽的什么风但也只能点头。
老汉一屁股坐下又急促地喝了点酒,小声喃喃道:“怪不得这么些年了没一人来找我。”
“那黄纵祥呢?他可还在你们学府?”
冯老汉着急道。
少年努力回忆叫黄纵祥的人物,终于想起,“嗯, 他是我们学府的大直学。”
冯老汉点点头,想问话却欲言又止。
算了,他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讲了这么多,赵天傲还是没能相信冯老汉的话,他实在没理由去相信一个先前还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会是学府的高官,再者,他若真是监院,那么姚舍东又当是何人?
冯老汉讨了个没趣便不再多嘴,他转而问起少年:“来讲讲你想学什么吧。”
“学什么?”赵天傲顶着疑惑,“这么说来我想学的你都能教?”
“只要是老汉我听过的全都熟记于心,你尽管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