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好！啊，开车呢！”张加帅接通了电话。

“付贵昨天傍晚上被带走了，留下的传唤证是京城公安的，他家里辗转找到了我，我也是刚得到消息！”薛公子应该还在床上，听声音中一股慵懒的气息。

“嘿，那找您也是爱莫能助啊！也差不多，上级公司那边已经审查一星期了，上周已经有移送回常山进行拘留的了。我感觉，付贵很难脱罪的，看起来公司这边是不打算藏着掖着呢！区总回来了，您不是说要坐坐吗？我跟区总汇报过了，看您的时间。”张加帅看似随意的应答，实际是在鼓动薛公子按计划行事。

薛公子的反应也是极快的，听出来区总跟张加帅在一起的意思，于是说道：“好，帮我问问区总今晚的安排，如果不行，这周哪天都行，必须跟区总坐一坐，聊一聊。”张加帅一边答应着挂断电话，一边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区总。

“今晚不行，已经跟老李他们约好了，这一星期一天一个电话，他是真有闲心啊！周三也不行，王副市长跟化工企业协会搞座谈，晚上协会跟政府联谊，会员单位一把手必须参加。”区总摇摇头说道。

张加帅随口附和着说道：“那就回头儿再说，反正跟薛公子也是纸上谈兵。无非是他想吃掉付贵，消化消化再跟咱们合作。稍微再等等付贵的确凿消息，从长计议也好。”区总点了点头。

上午准时召开公司的周例会，会议很长，因为张加帅要对海岛市场调研情况做专项研讨，100多页的ppt，简单浏览介绍一番，会场上笑声不断。区总确实感到耳目一新，甚至认为有些不伦不类，但内容详实，描述客观，虽然有些幽默，但不可否认的是，极具可操作性。

与会众人都在演示中找到了自己部门提出的建议和观点，看到了此次广泛征集意见并非是形式大于内容，真正地做到了采纳，自然都是情绪高涨，真心期待计划落实，也好让自己的建议得以实施。

会上并未做任何表态和研讨，区总要求各部门经理拿回去认真思考，再提出具体修改意见，下周一例会，专门对此调研报告完成审核定稿。会后，张加帅追着区总回到办公室，海岸县项目的价格和取舍，要让区总来拿主意了。

两人在办公室坐定，关上门，各自点起一支烟，张加帅稳住了心神，“老大，文老三五个项目的经济指标评测都已经出来了，结合之前与他达成一致的八千万的价格意向，我拿不定主意了，您来定夺吧！”

区总抽着烟，听出了其中的关键信息，肯定是存在一定的价差空间，张加帅问自己敢不敢，能不能，要不要，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敢不敢，考验胆量，能不能，考验见识，要不要，考验欲求，鸭子已经煮熟了，吃不吃？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区总被烟气刺激得眼睛似闭微睁，闪烁着精光，一支烟抽烟，掐灭了烟头，缓缓说道：“差额有多少？”

张加帅判断区总倾向于吃掉这个价差，于是有倾向性地分析道：“净值八千万的话，含税大概一个亿左右。我能在合理的取值范围内做到一亿两千万，所以差额是净值两千万。大概还是百分之十五，符合文老三自己说的行业规则。”

“嘶……”区总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控制住，发出了声响。这五个不起眼儿的小项目，竟然能贡献出这么大的价值，真让他大吃一惊了，目光灼灼地盯向张加帅，心脏不免扑腾扑腾乱跳。

张加帅继续说道：“所有的基础数据都是项目开发人员实测的，经济指标测算也是我一个参数一个参数如实填报的，我向您保证，不存在隐瞒错漏，肯定是符合预期收益的。有两个项目存在一定的收益率偏低，但技术范围内可控。简单来说，我的思路是，四个项目控制在两千万以内，由常山公司自主决定，另一个项目做到四千万以内，上级公司过审。至于差额，我能做到两千万，没有瑕疵。”

“那我的理解啊，加帅，一千万和两千万没有区别，一百万和两千万也没有区别，风险程度基本上都在可控范围内，是不是？”区总沉吟着问道。

“是的领导！参数一般选取是在2.6左右，但在小数点后这一位上，可以有四个数值的变量，0.5和0.9的表显数值都是四舍五入进1，但每差0.1，一个两千万的项目大概有两百万的差额，一般情况下调整到2.8，四个站就有1600万的差额，而那个四千万的项目，每差0.1，差额是四百万，具体到项目的话，我可以给您一一对应的价格分析，您做田忌赛马的考虑也行，做全面开花的打算也行，如果再超出，取值超过3.0，就会有红码，需要特别说明了。”这就是软件的逻辑，是张加帅苦心孤诣钻研后的成果，无论多么高精尖的科技，也抵不住人心的狠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