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
师傅授课的声音在唐焕左耳边进右耳边出。
烈日当空,炎热难当。唐焕便不想再闷在房间里上课,于是便让师傅一起跟着挪到湖边凉亭里。
唐焕百般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毛笔,难得歇了一时半刻没闹腾,正寻思着一会怎么逃跑时,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个人在湖边故作自然漫步,眼睛不时看向他那边,唐焕一下就认出他来了,顿时笑眼弯弯朝他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咳咳咳!”师傅立刻敲了敲唐焕的桌子,扯着嗓子喊道,“专心听课啊!少年不知勤学苦,?来?悔读书迟!”
“知道啦知道啦。”唐焕只好把头先转了过来,不过没认真多久就忍不住往湖边瞥过去了,唐切人已经不知走哪去了,唐切连他一点影子都没见着,只好继续听老师傅“念经”。
听着听着唐焕再次走起神来,过两天便是唐切的生辰了,往日他都是一碗长寿面就这样简单过了,生辰宴几乎不怎么办,今年也会这样么?
唐切并没有很喜热闹,这唐焕是知道的,可还是忍不住想给他个万众瞩目的生辰。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下课的时间了,老师傅收了书箱走出了凉亭,唐焕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婢女沫儿喊了一声他才发现上完课了。
“走,带我去找城里最好的工匠。”
这一去就是大半天,傍晚唐切想喊唐焕一起吃饭的时候,都找不见人,问了好几个侍女都说二公子是出去逛街凑热闹了,至于再具体,就不知道了。
唐切只好暂时作罢,其实他大概猜到了唐焕会去干什么,只不过没戳穿,也没让侍卫像往常一样跟着。
只希望他带回来的不是惊吓而是真的惊喜。
唐切的嘴角带上了一点微笑,吃晚饭的时候虽然是孤零零一人,却吃得心情很好。
翌日,唐焕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眼见都快要入夜了,一整天都还没出过门,不禁让人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闷晕在里头了。
“焕儿,在吗?”唐切敲了敲羽毛宫的门。
“什……在!”唐焕听出是唐切的声音之后,立刻把桌子上的木条等等玩意一股脑塞进了桌子底下,起身跑去开门,“来啦!”
“在干什么呢一整天都闷在屋子里。”
唐切往里边望了一眼,刚要进去就被唐焕拦住了:“屋里闷,我们出去……”
“那是什么?”唐切歪头问道。
“没什么,我刚才在屋里头倒腾鱼竿寻思着要去钓鱼呢,要不我们晚上去钓鱼吧。”
唐焕胡口乱邹了一句,急忙挡住了唐切往里看的视线。
唐切嘴角轻轻动了一下,露出一点不明显的笑意,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漫天星河铺满夜空,清凉的微风拂过坐在河边垂钓的两个少年。
“你冷……”
“嘘!”唐焕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别把鱼吓跑了。”
被唐焕蓦然打断话音,唐切没有不爽,反而默默转身把自己脱下来的披风给他披了上去。
突然两人面前的鱼竿轻轻地动了动,唐焕立刻激动了起来:“快!鱼来了!”
唐焕兴奋地把他的鱼竿一拉,一扯,带出水面,结果一看,鱼的影子都没见着,只有一个鱼饵孤零零地勾在那里。
“是这根鱼竿么?”
唐切动了动他的鱼竿,很快把线拉了起来,快要出水面时,被鱼猛一拍打差点把线给扯断了。
唐焕:“……”
看着唐切面无表情地把鱼放下来丢进快满了的桶里,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大桶,唐焕瞬间抓狂了:“你都第几条了啊,凭什么鱼就这么亲近你呢?我有凶神恶煞满面愁容吗?也没有啊!”
“那要不,我分你几条?”唐切挑了挑眉毛。
“我才不要。”
唐焕气哼哼地把自己那空桶给拎了起来,转身就要回去。
“真不要?”唐切笑着提桶追了上去。
唐焕扭过头去,气得彻底不想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