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雁字回,心字解罗衣(1 / 2)

沉香破 闻情解佩 6338 字 5个月前

第三十四章:雁字回,心字解罗衣

二夫人在一旁说道:“照我说,先把他给关起来,等到大小姐出嫁了再将他放出来,那时大小姐已经是袁家的儿媳,我就不信他还敢去袁家闹?袁家大公子非叫人把他打死不成。”

大夫人听二夫人说的有理,当下便命人将秦冠西送到柴房去,三日内不给米水,并且吩咐人好生“照看”他。

众人终究是散了去,高良辰还倚在门柱上喘不过气,面色惨白,眼神空洞,找不到一点精气神,奶妈惶恐得从欣月手里接过孩子,便往良辰阁内室去了。

高美景始终守在高良辰身边,杜若锦见此也稍稍放心,便邀着欣月去墨言堂小坐。

不一会,张妈带着人送来了茶点,笑着说道:“我家夫人感谢姑娘仗义出手,特别让送过来一些点心,让姑娘尝尝,并且我家夫人还说,请姑娘晚上留在高家一起用膳。”

欣月起身,淡淡说了几句,便打发张妈回去了,至于晚膳的事倒是一字未提。张妈看欣月清清冷冷的态度,也有些吃不住劲,随即一撇嘴带着人回去了。

杜若锦明白,欣月来高家肯定有事,所以便坐在一处静等她说话,果然,欣月说道:“妙真寺后院的那堆火药不假,而且近日已经有僧人运下来一小部分……“

杜若锦且不论欣月的话是真是假,都大吃一惊,假话也罢了,如果是真的,那该怎么办?杜若锦当下想要支开欣月,独自去锦亲王府,可是那里想到欣月却抢先说道:“兹事体大,我们最好齐去锦亲王府向王爷禀告此事……”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有些勉强得接过绿意手里的披风,正要出门之际,便碰到了刚从锦亲王府回来的残歌,残歌见到欣月微怔,随即便面色平静得站在杜若锦身后,不出一言。

欣月笑了笑,这是杜若锦第一次见到欣月笑,虽然只不过是轻笑,倒也看得出是真心无疑,只听欣月说道:“师姐果然是慧眼独具,收了一名好徒弟……”

欣月的话一出,自然是表明身份,要与残歌相认,残歌当下也不厌烦,上前行了大礼叫了声师叔,欣月看似极其欣慰。

当杜若锦说要与欣月去锦亲王府的时候,残歌说道:“不去也罢,去了也是白跑一趟,王爷不在府上,一早就去了宫里,听说今儿个都不回来。”

杜若锦倒似松了口气,当即干笑说了些闲话,将欣月送走了。

过了好一会,杜若锦才努嘴对残歌说道:“走吧?”

残歌眨眨眼睛,似笑非笑得说道:“去哪里?”

“自然是去锦亲王府,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鬼主意,尽是托辞罢了,只不过我既然看得出,欣月岂有看不出之理?”

杜若锦叹息着便与残歌一起出了高家,及至走近锦亲王府,欣月便出现了,站在杜若锦的身前,也不挑破残歌的谎话。

杜若锦暗暗心惊,如果是个寻常女子,早就拿着这话来挑衅,而她欣月仍旧跟没有发生此事一般,这是怎么样的深沉心机?

杜若锦当下也没有解释,不过都是些心知肚明的事情罢了,她欣月既然不恼,自己又何必去讲那些“废话”呢?

但是,锦亲王似乎真的不在,杜若锦与欣月落座许久才听下人们说,王爷出府了不知道何时回来。杜若锦看了残歌一眼,残歌脸上也有些莫名的诧异。

杜若锦与欣月没有办法,只得出锦亲王府,哪成想,斜刺里便见小王爷云泽冲撞跑过来,缠着杜若锦要玩风筝,杜若锦对欣月抱歉一笑,牵着云泽的手便往后院走去。

欣月在其身后,说道:“其实,我只不过是想挽救锦州城老百姓的性命……”

杜若锦没有回身,似是没有听到此话一般,与云泽说笑着,便离开了。可是心下却是疑惑万分,这个欣月,到底是何来历?她与高纸渲关系匪浅……

云泽将杜若锦引至后院,杜若锦赫然发现锦亲王便站在廊亭石桌旁,上面放置了些茶果,看似是在等着自己了。

杜若锦笑着说道:“谁知道现在连进府都这么难,非要摆出这一道道计策来,猜的人头疼……”

锦亲王含笑不语,云泽在一旁摆出小大人的模样说道:“这是父王睿智。”

杜若锦揉了揉云泽的头发,笑道:“小小孩子家,还学会了吹捧,你家父王睿智不睿智,你能看的出来吗?等你三十岁的时候,仍旧夸你父王睿智,那才是真心话。”

或许云泽还是不会明白杜若锦的意思,但见杜若锦反驳了他的话,他有些着急,涨红着脸就要辩解什么,却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锦亲王后,终究没有敢出声,半是懊恼半是撒娇得瞪了杜若锦一眼,便向锦亲王告退离开了。

杜若锦坐在石凳上,紧了紧披风,手里捧着一碗热热的奶茶,说道:“每次来锦亲王府,都要受这么一番‘冷遇’……”

锦亲王忍俊不禁,笑道:“也算是难为你了,女儿家身子弱,确实怕冷些,不过此举为了隐密,不得不为之。”

杜若锦与锦亲王说了几句闲话后,将欣月的来意说给锦亲王听,锦亲王当即敛了笑意,说道:“她所说不假,本王让张贵带着高手去过妙真寺,那里确实藏着火药,只不过清远主持拿着的城防图是本王所绘,早已烂熟在胸,本王已经派人秘密隐在各处,就是看锦州城各处的异动,只要有挖土的,定会细细查访的。”

杜若锦见状送了口气,说道:“可是防守总归不是个办法,无论如何,清远主持不除去,锦州城的老百姓还是会有危险,而且清远主持到底是何来路?他意在何为?说要夺天下,也不能只凭妙真寺的一干僧众吧?”

锦亲王沉吟了一会,才说道:“你怎么知道他就只是一个和尚而已?而且,他要夺天下,手里还有水家三十万大军的兵权所倚仗……”

“可是,你既然能想到这一层,那么那个人难道不知?他难道没有一分忌惮?”

锦亲王脸上浮起一抹笑意,令杜若锦有些捉摸不透,只觉得这笑含着太多的意味深长,只听锦亲王说道:“那个人自是忌惮的,而本王就是要利用他的忌惮来除去清远主持……”

杜若锦没有问锦亲王的计策,这是她不该问的,即便问了锦亲王也不会告诉她,杜若锦辞了锦亲王,和残歌一起回了高家。

彼时,高家抓起来关在柴房里的秦冠西不见了。

大夫人震怒,追查下去,竟是查不出到底是谁将秦冠西放出去的,大夫人有意无意刺探了二夫人几句,二夫人当即反驳回去将大夫人弄了个没脸。

高良辰躲在良辰阁,抱着高惜人恐慌不安,生怕秦冠西再从哪里冒出来,将高惜人夺了去,杜若锦去往良辰阁的时候,高惜人已经被高美景抱走安置在美景阁了,高良辰即便有再多的舍不得,也只得放手。

第一是因为她出嫁在即,早晚要与惜人要分开,还不如早些分开让高惜人适应一下,第二就是因为出逃的秦冠西不知所踪,如果再次将高惜人挟制起来,就不会跟上次一般那么幸运了。

杜若锦对高良辰说道:“你现在不是哀怨的时候,他秦冠西闹也罢,不闹也罢,你出嫁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还是调节好心情养好身子嫁到袁家吧,各家有各家的乱事,始不知那袁家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你不能跟以前那般懦弱,该挺起腰板的时候就挺起腰板,左右都是在锦州城,那袁家看在高家的家势上,也不敢小看了你。”

高良辰听见杜若锦的话苦笑道:“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就是宽慰我罢了,我如果当真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只不过就是一个下堂妇,嫁过去也只是一个续弦之妻,当初还是瞒着人家身份见过面,这些短处都在明处,叫我无论挺起腰板?我也没有别的奢望,只求嫁过去能有几分安稳日子过,那袁家的大公子是个什么性情的人,我到底是不知的,只要不跟秦家那畜生一般整日在外面青楼戏子的胡混,我也就知足了。再不济,我便给他讨两房小妾,左右都将他拢在家里,叫人不至于看了笑话去,就足够了。”

杜若锦愕然看着高良辰,说道:“原来我以为你是真傻,后来又觉得你还是有几分心机,现在看来,你还是太傻了,做女人何至于就要这般卑微?即便二夫人,她虽然不跟娘一样,可是也没有受过什么虐待憋屈,日子总归是过得下去的。而你,生怕人家瞧得起你似得,一心就要伏小作低,岂不知越是这样越不被看到眼里去。”

高良辰听了杜若锦的话,有些怯怯得问道:“弟妹也不能单说我,你是不跟我一个情况,那么我来问你,如果二弟也如秦家那畜生一般,你会如何?”

杜若锦不屑说道:“如果墨言真的是如此,那么我定会讨来一纸休书离开高家,如果他不肯放我走,我便偷偷揽了钱自己溜出去,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住下来,如果这些还办不到,那么我就杀夫,制造他酗酒或者自己出了意外的场景,左右叫人抓不住短处罢了。”

杜若锦说起这话,也不过是有些调侃的意思了,要她讨休书离家出走是可以的,真叫她去杀人,她有没有这个胆量还不知道呢。

高良辰有些惊诧得看着杜若锦,低了头半响没话说,估计杜若锦的骇人之语,是超乎她的想象了。

杜若锦劝了她几句便要离开,便见高良辰扯过杜若锦的衣袖来,望着她眼神悲切得说道:“弟妹,不管我将来是何命运,我都求你好生照看着惜人,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杜若锦回道:“事在人为,不说人定胜天,但是只要人肯去做,就不会被命运摆布,你的婚事难道不就是个例子?如果当时,你没有以美景的身份去见袁家的大公子,你会得来这门亲事吗?”

杜若锦只不过是举个例子,却让高良辰红了脸,她试探得问道:“美景是不是心里生气呢?毕竟,毕竟我与娘夺了她的……”

“她没有生气,她是希望你幸福的,她心里也很欣慰,总之,大家都希望你嫁到袁家,能够安稳过着舒服日子。”

两人说了几句,杜若锦便从良辰阁出来了。正要回墨言堂,便见二夫人在园子里走动着,说话间,二夫人竟然透露了这么一件事,她说秦冠西不见了的时候,她恰巧看见周姨娘也在柴房附近,脚下踩了一些泥……

不过,二夫人始终没有敢多说,毕竟无凭无据的,也不过是个猜测罢了,但是正是这种半信半疑之间,捕风捉影的猜测才更让人坚信了什么……

杜若锦也是半信半疑,那个周姨娘不过就是刚进府,与秦冠西素不相识,不至于就要放了秦冠西坏高良辰的婚事,而且,周姨娘已经讨了老太爷的欢心,如果她吹吹枕边风,要在高家作威作福也不是没有机会,何苦要用这些兜兜转转的伎俩?

高良辰的婚事终究是近了,明日便是她出嫁之日,高府上下喜气洋洋,大夫人更是眉开眼笑,只要高良辰不在高家,她心里便没了那根刺,而且脸面上也会光彩些,毕竟自己的女儿是个下堂妇,说起来只会觉得心虚丢人。

可是,就在成亲的前一晚,又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始料的事情,差点酿出大祸来。

当晚,从下人们窃窃私语的态度上,大夫人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揪来一个逼问,那个人瑟缩说道:“大家都在说,大小姐不是大夫人亲生的,是,是青楼堂子里抱出来的……”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大夫人气怒之下,更是将那名下人打死了之,并且三封缄口,勒令高家人不能传言出去。

高良辰听闻后,当即晕倒在良辰阁内,被人救了过来后只是哭,高美景陪在身边,好言劝慰着。高家从喜气洋洋的气氛中霎时变成了紧张兮兮的惨淡,高良辰的身份曝光是其一,恐秦冠西出来闹事是其二,大夫人命令人严把高家大门,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

墨言堂内,杜若锦跟着也有些紧张不安,高墨言几番与她说话,她都有些心不在焉,高墨言将她揽在怀里,说道:“别担心,我早已做好准备,秦冠西只要一出现,不等他说话便会消失在这个世上的……”

杜若锦窝在他的怀里,终是松了口气,心下却开始疑惑,那天大夫人与高良辰说话之时,除了自己并不见其他人听到,怎么可能消息便会泄露出去?即便是高家人早已有知道这件事情的,平日里没有提,为什么单单要在高良辰出嫁之日提?

这明显是要与高家作对,而高良辰不过就是一个媒介罢了,通过高良辰借以打击高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人是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了凌晨,袁家的喜轿已经到了高家门外,高良辰凤冠霞披,盈盈跪倒在正厅拜别父母,高老太爷没有过来,倒是周姨娘竟然站在厅里代为受了一礼,高步青眼里有泪光闪烁,旋即扭过头没有再看高良辰,大夫人说了好些场面话,要高良辰嫁过去好生侍候公婆夫君等。

高良辰被人扶到了高家大门,正要踏上花轿之时,杜若锦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有人高呼一声:“且慢”,杜若锦脸色骤变,眼见高良辰的身子一软,差点滑落在地上,高墨言迅速出手,手中飞刀旋即甩向出声之人,可是那里想到,高墨言甩出的飞刀呼啸而至,及近秦冠西的面门之时,竟然被另一柄飞刀击中,两把飞刀“嘭”一声旋即同时落地。

那秦冠西还是将身子从人群中探了出来,狰狞笑着喊道:“众位听我说……”

杜若锦的心只觉得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秦冠西要说出什么话来,而花轿前的高良辰早已软了身子,靠在喜娘身边手脚发颤。

正在这时,杜若锦眼见残歌掷出手中之剑,即便第二把飞刀仍旧袭来,也没有挡住残歌掷剑的去势,秦冠西当场被刺穿喉咙毙命。

众人惊呼,纷纷离去。

杜若锦仍旧是松了口气,即便是上轿之时遇到血光之灾有不祥之兆,也比被秦冠西辱骂耻笑过后袁家恼怒退婚要来得好。

高家人迅速处理了秦冠西的尸首,杜若锦施计,要高家人统一口径,便说秦冠西只不过是益州城的流贼,当时是被捕快而杀,即便那袁家有疑,只要不伤颜面引不来闲话,总归是过得去的。

高良辰终于顺顺利利上了花轿,拜了堂,成了袁家的大儿媳,高家人无不叹息,众人表情各异,心里有话却没有敢开口说话的。

而待到杜若锦和高墨言回到墨言堂的时候,两人却不敢掉以轻心,残歌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帕子擦拭着剑,上面还沾着秦冠西的血迹,绿意端来热茶,也站在一旁侍候着。

“你说,那两把飞刀是谁掷出的?是谁要救秦冠西的性命?那人明明知道,秦冠西的话对高家不利,难不成又是那清远主持做的手脚?”

高墨言面色凝重,摇头沉声说道:“不会是他,清远主持的功力远在我和残歌之上,没有理由与我的飞刀相撞同时落地,即便第二把飞刀不能将残歌的剑击偏离方向,那也是因为残歌的剑要比飞刀重得多……”

“这一切都算不得数,或许他只是用来八分力,或许是他派来的妙真寺的高手,这些都是说不定的。”杜若锦慢慢分析着说道。

高墨言却仍旧摇头,说道:“第一把飞刀掷来的时候,我只判断出那人的方位,可是当那个人掷出第二把飞刀的时候,我便瞥见了她的身影,是个女子,只不过是闪现便不见了,那人先前站的地方,却分明是在高家正门无疑……”

杜若锦大惊,说道:“你是说,你是说,那个人有可能是高家的人?可是,高家的女子,不外乎是娘与二夫人、美景与我,还有,还有周姨娘……”杜若锦又掩嘴惊呼道:“难道你是说,那个人有可能便是周姨娘?可是她分明便是个柔弱女子而已,而且才进高家没几天,怎么可能与高家有那么大的仇恨?非要让高家人蒙了羞才作罢?”

当高墨言说出的话,令杜若锦猜测到周姨娘身上时,绿意却在一旁静静说道:“凡事没有个必然,那周姨娘如果不是为了什么进高家的门,岂有答应老太爷陪葬之理?”

杜若锦本就要信了几分,却听残歌在一旁说道:“不然,我当时飞剑掷出,观看那匕首的力度,不似是女流之辈掷出的,除非,除非那个人是……”

“你是说欣月?”杜若锦惊呼出声,可是旋即便推翻了这个论定。如果真的是欣月要搞垮高家,当秦冠西抓着高惜人威胁高家之时,欣月本可以不出手相助,既那时相助了,这会子便不该会再帮衬着秦冠西来害高家。

众人说的都有几分道理,争论不下随即作罢。

绿意去出厨房端些夜宵去了,高墨言倚在椅背上闭目不语,杜若锦扯过残歌来,在书桌前说道:“残歌,我来教你识几个字。”说着,也不动笔墨,只在残歌的手里轻轻划了几个字,看见残歌意会的眼神后,杜若锦才放开残歌的手,回到高墨言身旁,同样的静默不语。

用了夜宵后,残歌和绿意齐齐退了,临走时残歌往杜若锦这边看来过,杜若锦似是未察觉到一般,仍旧一副淡然。

待到入了夜,高墨言低低唤了几声“沉香”,无人应声,高墨言起身穿衣旋即小声出了门。而此时,一直躺着一动不动的杜若锦,却睁开了眼睛。

高墨言,你究竟半夜要去哪里?为什么从来不肯告诉我?

昏昏沉沉及至凌晨,才听见高墨言悄声从外面回来,小睡了片刻见天亮,便在绿意的敲门声中起了床,高墨言托词有事要外出,没有与杜若锦同去前厅用饭。杜若锦找了个由头,支开绿意,将残歌叫到了跟前,残歌说道:“他确实在外面……那是一套旧宅。”

杜若锦的心顿时凉了一截,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杜若锦真的想找到高墨言问个清楚,可是却在见到高墨言的那一刹那打了退堂鼓,难道自己真的要去追问这些事情?

杜若锦是不敢的,她没有勇气面对高墨言真实的话,或许在杜若锦的眼里,早已将高墨言判了死刑……

见到高墨言回来的时候,杜若锦沉默着收拾屋子里的东西,高墨言见此上前与她说话,杜若锦也是淡淡的,时而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出来,高墨言有些吃不住劲,将杜若锦搂过腰肢来,问道:“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

杜若锦强自欢颜,却没有开口去提,高墨言长叹一声,说道:“不要这般模样,我看了,会心疼。”

杜若锦倚在他的怀里,除了叹息便是叹息,直到再也无法忍耐,才低低说了一句:“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也不想听见,因为我害怕,我害怕这些事情与我的心目中想要的答案不符,我没有勇气去面对。”

杜若锦的话明显令高墨言不解,正要思索间,便听见杜若锦又轻笑起来,高墨言见杜若锦情绪这般不稳,只得不追问下去,两人相依着说了些别的才作罢。

两天过去,杜若锦听说高良辰在袁家尚好,袁家虽是武将出身,可是性子还算是温和,也不见什么刁钻之人,高良辰性子沉静,做事也不失分寸,终究是让袁家没有说出个不字来。